“如果你骗了我,我会立刻杀掉你。”
“没问题。”
☆、71
接下来的日子,江心言被关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只有桌子、床和烛台,外面有专人严加看守,三餐按时送来,吃的也不怎么样,普通仆人的规格。
玛丽没有把戒指还给她,而是暂时“扣押”,她现在一边担心戒指会不会被更多人看到,一边祈祷历史按常理出牌,让那个洛林红衣主教赶紧死掉。
万一没死,玛丽就会知道她是骗子,弄不好真的杀了她,到时候就算是伊丽莎白也不能怎样,毕竟她对英格兰来说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而以伊丽莎白清醒睿智的头脑,是不会真正跟玛丽发生什么冲突的。
大不了她死在这里,伊丽莎白千万别头脑发热就好,当然,她也相信她不会。
想到她家女王,眼眶泛酸……
不知道伊丽莎白现在在干嘛,早上喝牛n_ai肯定又管不住手加了很多糖,听塞西尔叨叨催婚大概耳朵都出了茧子,或者在皇家园林里驰骋一下午硕果累累,晚上没有她抱,应该也能睡着。
她在这里住得很不习惯,夜夜失眠,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整天提心吊胆的,连唯一能留做念想的戒指都被拿走了。
抹了把眼泪,吸吸鼻子,喉咙里溢出一声呜咽。
——砰!
门被一股大力甩开,玛丽-斯图亚特冲了进来,疾步走到她面前,带起一阵萦绕着香味的空气。“我舅舅…死了。”
江心言眼疾手快地擦擦脸,红着一双兔子眼,强装镇定:“洛林红衣主教?”
“嗯。”
“他被胡格诺教派的人追杀。”玛丽微张着唇,神情呆滞,目光有几分复杂。
今年春天,法国刚爆发宗教战争,信仰新教的胡格诺教派和天主教势不两立,打了快半年的内战,各大贵族分权割据,王室就像个摆设,王权也一度跌入谷底,不过,真正的高|潮还在后面。
玛丽有两个舅舅,吉斯公爵和洛林红衣主教,是两兄弟,江心言知道差不多这个时间,弟弟会遇害,她算是赌|赢了,历史依然按照常理出牌。
“我很遗憾。”
江心言耸了耸肩,表示抱歉听到这个消息,同时在脑子里快速捋了一遍法国王室成员的资料:国王弗朗索瓦二世是个病秧子,马上就要死了,用处不大,接下来继位的是他弟弟查理,小屁孩傀儡一个,也没用。其他的公主王子都还小,比如后世著名的“玛戈王后”——玛格丽特公主,现在应该才七岁。
其他人……
美第奇!
来自意大利银行世家的王太后美第奇,是个颇有手腕和胆识的女人,听说长的很丑,但是y-in险j-i,ng明,不好对付,她一心想控制自己儿子,做摄政王,而江心言这点小把戏应该是骗不了她的。
“你哭什么?”
“也没什么,为我自己凄惨的遭遇哀悼一下,总可以吧?”
玛丽直勾勾地盯着她,眉心揪成一团褶皱,口中喃喃:“你…真的知道神谕?”
“王后陛下不是亲眼见到了么,我并没有骗您,但是抱歉,我只会预言,不会别的。”
“去年圣诞节伊丽莎白女王收到了一条有毒的裙子,我知道是您授意送的,并且告知了她,所以她没有穿,反倒是让一个爱慕虚荣的小侍女做了替死鬼。”江心言昧着良心编故事,一点也不脸红。
“那又如何?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或许这只是巧合。”玛丽端出了她的女王架子,微抬下巴,傲慢地俯视,其实,眼神出卖了她此刻的心虚。
难怪伊丽莎白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想到那个私生女在苏格兰煽动新教徒叛乱,她就气得牙根痒痒,没想到是身边有这样一个神一般的帮手,如果能为自己所用…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不是了。”
“噢?”
江心言清了清嗓子,目光恳切地望着她:“接下来这几天,孔代亲王会策划一起袭击您的y-in谋,请您无论如何也不要踏出王宫半步。”
“在哪里?”
“从王宫去枫丹白露的路上。”
玛丽身子一僵,轻轻地吸了口气,她正打算去枫丹白露狩猎,昨天才跟丈夫商量定好动身日期。
见她不说话,江心言抿唇一笑:“如果这次我的预言依然准确,能否请王后陛下把那枚戒指还给我?”
“它很重要吗?”
“那是契约和承诺,也是伊丽莎白女王对我的信任。”
挑眉,不以为然:“你这么忠于她,又何必帮助我?”
“的确,忠诚无价,同时我也只是想赚点钱,而且这不算是帮您,毕竟我的命在您手里。”气定神闲地耸耸肩,像天桥上摆摊算卦的。
“伊丽莎白给你多少钱?”
“每年一万镑。”
“我给你双倍,背叛她,效忠我。”
“可您并不信任我。”江心言皱了皱眉,倔强的目光暗了下去。“而且我说过了,忠诚无价,如果我轻而易举就背叛我的女王,将来也必定会随时背叛您,这样的人,您敢信吗?”
“……”
一时语塞,玛丽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勾起嘴角:“如果这次你预言成真,我就相信你,当然,戒指也可以还给你,但你永远别想离开法国。”
“我只想活着,其他无所谓。”
潜台词是,要玛丽保障她的安全。
现在对她来说,活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