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用来对付军团的吗?”
“不,对付军团用通常的方式就可以——杀光他们就行。”玛维看了他一眼,“他们至今都没有大规模入侵艾泽拉斯,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拿下外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根本做不到。一旦脱离扭曲虚空的影响,恶魔的力量将被大大削弱。以我们目前联合起来的实力,在艾泽拉斯将他们斩除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拿起那块晶体,把它举到赫尔曼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赫尔曼看着那晶体靠近他的时候只感到如芒刺背,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动作向后仰了一下。
“用来对付伊利丹.怒风与他的伊利达雷。”玛维抬了抬下颚,示意他接过晶体。
赫尔曼审慎地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晶体。青绿色的材质远比想象中更加冰冷坚硬,细看几无杂质。他将它对着窗户,让它被耀眼的阳光穿过。也不是完全不透光,他想,但是再厚一些就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制造武器?用来对付被邪能灌注的躯体?”他反复观察着手中的晶体,嘴上却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是专门用来对付被邪能染指的生物,比如军团恶魔和体内充斥邪能之血的恶魔猎手,那么用这种特殊的材料做成的刀剑……
“不,我不会杀了他们。”玛维说,“让他们痛快地死亡是对他们的宽恕。”
赫尔曼抬头看着她。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我要将他们囚禁起来,关进永世的监牢。”
☆、第四十章
天空在进入赞加沼泽之前露出了黎明的曙光,然后就渐变成浩瀚的星海,预示着即将踏上沼泽永夜的疆土。
木板铺成的小桥跨过涓涓而淌的溪流,接上一段段蜿蜒曲折的路。路的尽头,透过丛丛森林与幽幽夜色,杉木小屋若隐若现。其后是一片广阔的湖。
哈兰在屋子前停下脚步,望着那扇木门出神。月夜勾勒出屋子的轮廓,在上面洒下点点星光。罗伊一言不发地在他的身旁,视线追随着他的目光。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哈兰说,“沼泽之战的前夕。”
罗伊笑了一声。
“这里太没人烟味了,是吗?所以你觉得当初我第一次把你带到这里纯属偶然。”
“也不完全如此。我当时想即使这曾是你的家,那么现在也不会是了。你应该把它永远抛在了脑后,和当时的我一起。”
哈兰看了罗伊一眼,发现罗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罗伊说,“那天我开门看见你的那一刻,还以为是我日思夜想以致于出现了幻觉。你才是那个理应早就把这一切抛之脑后的人。”
哈兰笑起来。
“进去吧。”
罗伊接过他的行囊和短剑,走向那扇门。木门轻启,楠木的香味扑面而来。不出意料地,一切都没有改变。无论在何时,无论过了多久,时光在这间屋子里都仿佛静止不前。过去沉淀下来,将来尚未显露形迹,因此触手可及的只有现在的每时每刻。
哈兰把门关上,靠着门站着,像是作为宾客在为这间屋子的主人腾出空间。罗伊在桌上燃起一盏灯,清冷的夜色中顿时升起一团温暖的光。他将武器放在架子上,把衣物一件件归进衣橱,然后整理书架。
“你倒也没有问过我,”罗伊这会儿正里里外外地打扫房间,“这间我看起来根本没有住过几天的屋子,为什么会是我的家。”
他只是想开启话题,因此也不期待哈兰的回答,继续说道:“其实大多数人都在黑暗神殿长大,神殿就是他们的家。而我在十五岁之前一直住在这里,和我的母亲一起。
“我并没有多少关于父亲的记忆,母亲说他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母亲则在我十五岁那一年离开了。刀锋山,军团突袭。”
罗伊走进浴室,又走出来。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也知道那一天随时都会到来,得知母亲死讯的时候我还是惊慌失措。”罗伊像是浸入了回忆之河,声音变得有些朦胧,“她说好会赶回来见证我的献祭仪式——加入伊利达雷的仪式——但她没有。而知道她来不了的时候我即刻的反应竟然是愤怒,一种……被骗了的恨感。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心不在焉,也不是因为悲伤与痛苦,只是有些恍然若失、无所适从。不过当时也没有时间让我理清这一切,仪式之后我立刻投身于任务中。这间屋子也被进行了一些特殊处理,为避免泄露某些信息。对恶魔猎手来说,只有黑暗神殿是安全的。”
罗伊望向右边的墙,那上面挂着一幅相框,但相框里一片空白。
“清理与焚烧。某种程度上我也不再被过去纠缠。”
他把几本书放在床头,那是哈兰最近在阅读的,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盏灯放在旁边。然后开始铺床。哈兰始终静静地站在门边,那里甚至连火光都照不到。
“你觉得还要添置些什么吗?”罗伊忙完一切之后站起来环视四周,“你需要的,或是你喜欢的。什么都行。对了,”他忽然向窗外看去,“我想在院子里种些梦叶草——我喜欢它们的味道。还有法力蓟,以后或许会有用。”
他忽然笑起来。
“其实我还想驯养一头虚空鳐,曾经的沙塔尔天空卫队的战骑。我感兴趣很久了,你觉得呢?
“这样的话,我们还需要种些烈焰菇,听说虚空鳐喜欢吃。这方面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