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最近的几次清醒又让他有了新的烦心事——貌似他忘了怎么说话了。
这下子打发时间的活动又少了,他无意识的用新长长的指甲挠动着箱盖,嘎吱嘎吱声响中他渐渐又感觉有些疲乏,要不要再补一觉呢?
棺椁传来声响的那一刻,张猛心里一个咯噔,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枪,这举动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却让他安心。
现在这年代,有枪也不能随便用,附近有个小村子,墓里动静大了难保不会传到村民耳朵里,盗墓和持枪伤人的性质那是完全不一样。
太平盛世的贼总是格外不容易,更何况比起枪,他们更依赖黑驴蹄子。
张猛看了看自己带的人,示意所有人拿好家伙,他兴奋的搓搓手,粽子不可怕,就怕没好东西,招来老搭档直接来了个暴力开棺,随着棺椁被开启,他的心也渐渐揪了起来。
“嘶……”看清粽子的那一刻,张猛忍不住长长的一口气,原因无他,保存的太他妈完整了。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完整,张猛不知道怎么形容。
眼前的粽子就仿佛是真真正正的人,在他身上,他看不到死亡的痕迹,仅从脸部来看,他的肌肤白皙而红润,他的眼也仿佛有着神采。
从某种程度上说粽子已经不能说是人了,他们只是野兽,遵从yù_wàng和本能行事。但是从这个粽子的身上,张猛仿佛看到了人性。
这简直可怕到让人浑身战栗。
他猛地抽出随身匕首,直接趁那个粽子没反应过来,招呼手下将他钉在棺椁内,随后一个黑驴蹄子直接塞进粽子嘴内。
天上掉馅饼大概就是如此了。
张猛眼睛毒,开棺后只一扫陪葬品就知道所有的都是好东西,好到只要能带出满棺的陪葬品出手,他这辈子就可以从此金盆洗手尽情享受人生。
而值钱的,包括眼前的粽子。
只要能制住这个粽子,卖到黑市那就是大发一笔的节奏啊,这年头有钱人都喜欢收藏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具明尸出手也不是那么困难。
……
这是什么情况?
他有些发懵,太多年没有见过人了,所以当箱子外面传来声响的时候,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许久才明白,这是人响,有人来救他了?
他忍不住想要呼救,可惜因为太久没有和人沟通过,他能发出的声音只有单调的“嗬嗬”或者是“啊”。
外面的人似乎被吓到了,突然之间没了声响,他有些着急,忍不住开始拍打箱子来。
而这一次,他们终于回应了他,随着几声响,困住他许久的箱子终于被打开了。
那一刻他几乎喜极而泣。
前提是他没对上张猛的脸。
按理来说,他应该对他们表达感谢的,但是对上张猛的脸,他突然之间卡壳了,那一刻他忘了自己不能说话的事实,只想问一句:“这位兄台,你是黑痣成j-i,ng了吗?
好嘛,这满脸的痦子都能连成个北斗七星图了。
不过好在他没有纠结多久,痦子兄显然对他充满了恶意,就在他努力想要蹦跶出箱子的时候,几把匕首已经将他牢牢钉在箱子中。
他想要和这群人理论一下,可是开口的一瞬间,嘴巴里就被塞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他恶心的差点吐了,这帮人简直太没有礼貌了。
很疼啊,好不容易才重见光明,没想到救他的人竟然这么混蛋,他愤怒的发出嚎叫,却显然让那群人更加兴奋,随后就听到那群人高昂的叨叨声。
而那群人的言语,他只能听懂很少部分。
这实在不太美妙,他想:‘比变成哑巴还可怕的事,莫过于又聋又哑了吧!’
沟通不能通过言语的话,那就只能靠面部或者肢体动作来判断语意了吧。
他突然之间懒得再挣扎,一是懒得和这群没礼貌的人打交道,二是有些饿的发虚。
嘴里奇怪东西貌似能吃,于是他索性边打量四周,边啃起嘴里的东西来,这玩意实在很难吃,但是貌似管饿,就是硬了点……
黑痣兄显然很是激动,和他的伙伴们聊的很是激烈,激烈到甚至动起手来。
当空气中传来血腥气的那一刻,原本兴致缺缺无聊到又开始挠“箱子”的他突然之间躁动不已。
一口吐出口中的东西后,有了力气的他开始想办法摆脱钉住他的匕首。
而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或许我应该吃点什么好东西了。’
比如说面前这群已经开始自相残杀的人?
第 2 章(修)
下河村是个悠闲的地方。
这是一个身处中国东北方的小村庄,因为气候原因,每年因农活忙碌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再加上冬天漫长,基本上秋收卖了粮食后,就可以安心猫冬准备过年了。
就生活来说,这里还是很安逸的。
当然是生活质量不怎么好的安逸。
和很多的村庄一样,下河村大部分人出于生活的压力外出务工,在这个年代,只要付出努力也许赚不到大钱,但是生存总也是不成问题的。
而下河村也奔着老龄化方向发展。
年轻一代大多数出外闯荡,有点钱了就在附近的县城买房安家,渐渐地这个村子就不那么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