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仰头“哈哈”一笑,似乎对姬双玉得体的言辞非常高兴。
“尚玉,你来我楚国之时尚且年幼,未及赐你官职。如今你跟随丹儿读书几年也学有所成,不知有没有想过在我朝中出仕,一展拳脚呢?”
姬双玉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听见身旁的公子折丹道:“祖父,她还小,也做不来什么官,就请祖父赐她二十石俸禄,准她留在胶东侯府做孙儿的幕僚吧。”
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这番话表面上是替姬双玉客气了一下,实际上是给她讨了个不用出力又有俸禄的赏赐。二十石乃是从四品官员的俸禄,寻常人也不知道要打拼多少年才有这样的待遇。
楚王看见公子折丹与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感情如此笃厚,知道自己当初将这孩子指派给他伴读的决定有所成效,心里也欣慰。
他再次爽朗笑着对姬双玉道:“为丹儿效力也就是为我楚国效力,那孤王就赐你每月俸禄二十石,在胶东侯府充任幕僚。”
姬双玉虽然本来想跟公子折丹疏远一些,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连忙起来跪拜谢恩。
离开楚王的书房后,姬双玉便跟着公子折丹驱车出宫。凤鸣凰啸
一路上,车厢里异常的安静,只有马蹄和车轮辘辘的声音在耳边单调地反复响起。
姬双玉坐在车厢里距离公子折丹最远的角落,一言不发,甚至不去抬头看他一眼。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不讲道理地生他的闷气,无论是躲开他、为他的婚讯失落还是如今不知如何面对他,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自言自语。
而对面那人的沉默似乎也在印证着她的自作多情。
她觉得自己可笑,却又绕不过这道坎儿。
马车就这样在沉闷中不知道行驶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哪了,她忽然听见公子折丹开口道:“你昨夜为何不在府中等我?”
姬双玉正在不痛快中,冲口便道:“你府中自有人等你,何必我等?”话说出口才感到后悔。
公子折丹在鼻腔里“嗯?”了一声。
睿智除了来源于天赋之外,还来源于对生活经验的积累。一个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而不自知的。
他看着她笃定道:“我知道了,你生气了。是我又伤你心了吗?”
姬双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这个对人情世故向来迟钝得不得了的家伙,这次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敏锐了?就算是误打误撞的也太邪门了。
她心虚地干笑两声,“你说什么呀?你怎么可能会伤得了我的心。”
为了表明自己的“坦荡”她还故意抬头看了他一眼,瞥见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薄唇轻启似乎还想说什么。宠物小精灵之孤叶
此时马车却停了下来,很快有人过来卷帘请两人下车了。
公子折丹率先从车厢里下来。姬双玉跟着他钻出车厢,却看见拨开旁边那等着扶她下车的沈十一,自己向她伸出手来,神色理所当然地看着她。
姬双玉一愣。
这家伙是干嘛?是笃定自己伤了她的心,开始在“哄”她了吗?
她真是又郁闷又好笑。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可恶的时候真让人气得银牙咬碎他都可以浑然不觉;而有时候又是那样直率天真得令人发指,让人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她只好在心里无奈一笑,伸手抓过他的手,由他扶了一把下车。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姬双玉一直心猿意马,魂不守舍。直到离开车厢这一刻,她才发现,他们到的不是胶东侯府,而是杨威将军府门前。
“这是……”她疑惑地看着公子折丹。
公子折丹一边往前,一边道:“我回来后一直没有机会拜见姑母,今天你陪我走一趟。”
姬双玉想起来了,陶安翁主自从跟夫婿徐延破镜重圆之后,便搬回去与徐延同住。
徐延那次从雪望山回来,lùn_gōng封杨威将军,所以如今他们夫妇便是住在这杨威将军府里。
此时,将军府中门已经大开,公子折丹和姬双玉刚踏入门口,便看见陶安翁主亲自带了近身宫女侍从上前迎接。
按规矩行过礼后,陶安翁主便拉着两个久别的孩子一边往里走去,一边欣喜地左看右看。犀利农家俏娘亲
众人踏入正厅,一个伟岸英俊的男子带着仆从健步迎了上来。
姬双玉看见那男子锦衣华服、鼻直口方,一表人才。左边脸颊贴近鬓边处有片深红的刺青,巧妙地将一道伤疤掩饰在内。如此一来,那道伤疤非但不影响他的容颜,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魅力。
听见公子折丹朝那男子行礼道“姑父”,不等陶安翁主介绍姬双玉便知道这就是她从未见过的杨威将军徐延。
姬双玉心道,这位杨威将军果然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怪不得当年会让陶安翁主一见倾心。
此时正是午膳的时间,正厅内摆上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美酒,陶安翁主夫妇便邀请众人落座用膳。
公子折丹虽则与这位姑母已经两年不见,但是他的惜字如金却还是一成不变,陶安翁主关心起他在战场上的事情的时候,他的回答基本不超过五个字。全赖沈十一在旁边补充。
看得出来,徐延也是个健谈风趣之人,随口一句妙语往往能让满座欢笑。
席间,他笑道:“我今日听闻自从大军入城之后,郢都城各处,女子出行都兴起了戴金漆罗刹面具的风俗。”
陶安翁主好奇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