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只剩两三个留下观察情况的,可空中的血色云气早就被海风吹散了,要塞散发出的灯光也安静地黯淡下去,恢复成原来波澜不惊的样子。
那座要塞,自出现之初就充满了谜团和若有若无的对整个世界的恶意。除了自诩知晓内情,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日本官方,其他国家都谨慎观望着,大概也是预料到了什么吧。
利益使人疯狂,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琴酒与茨木在海岸上坐下,眺望远处水天一色的深邃夜景。海面荡漾的波澜将城市灯火反s,he出明亮剔透的光层,越发显得神秘和遥不可及。
把皮皮虾j-i,ng从茨木肩上拈到手中,终于得到片刻清闲的琴酒问:“你是最后见到酒吞的妖怪,能不能复述一遍他当时交代你的话?”
折腾大半天,皮皮虾j-i,ng困得豆豆睁不开了,听见这话却强行打起j-i,ng神,用有些忧伤的软软的鼻音说:“酒吞大人没有交代我什么,他把妖力给我没多久就离开了。但是他有跟我说过,让我带着他的妖力好好活着,最好别找他,也别轻易离开珊瑚林。”
“酒吞大人说,现在的天地,已经不适合妖怪生存了。”皮皮虾j-i,ng用两只小爪子托住下巴,语带惆怅:“他那么好,又强大又温柔,我真的好想他呀。”
茨木喉结动了动,虽不开口,却把怒火和思念都写在眼里,明明白白表现出来了。
琴酒从没安慰过别人,也不懂得安慰别人,此刻也只能揉揉皮皮虾j-i,ng的头,再拍拍茨木肩膀,用坚定的语气道:“放心,他很快就会没事了。”
“……嗯。”茨木点点头,而后闭上眼,贪婪感受着空气中飘荡的属于酒吞的气息,努力缓解快要将他折磨得发狂的思念。
……
跟茨木在海边坐了一夜,把手头拥有的信息和线索掰开揉碎了细细分析,加上昨晚跟宇减基的工作人员通话得到的启发,琴酒大致猜出自己手头这个任务的底细了。
晨曦破晓,一轮橘红的烈日跃出海边,洒下金鳞万重。
这幕朝气蓬勃的日出景象映入眼底,将琴酒身上的疲惫和推搪一扫而空。暗暗决定完成这个任务后,不管97号再怎么舌灿莲花,自己也要找个地方度假,好好休息几天,琴酒站起身,让茨木去做一件事,并告诉他五天……不,四天后他会跟着白马探一起登上要塞,救出酒吞。
茨木自然也想亲自救他的挚友,却被琴酒果断拒绝,用的还是他不能反驳的理由。
“你需要帮我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好吧。”纠结了好一会儿,茨木才不情不愿答应,“不过,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不求他完整,只要他平安。”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勾起唇角,难得平淡自然地笑了一下。
对于他而言,最坚定的答复莫过于此。
一人一妖就此暂时分开,各自行动。
和茨木分开之后,琴酒立马找上了白马探。彼时,这位因手持ax4869原型药而被黑衣组织盯上的少年侦探正缩在警视厅自家父亲的办公室里睡觉,看到琴酒徒手爬上十楼窗户,面无表情地探出头喊自己名字的场景时,吓得什么睡意都没了。
“你是真的不怕死啊!”白马探裹着空调被翻了个不雅的白眼。
“与其关心我怕不怕死,不如想想到外星人要塞与他们接触的事。”若无其事拍拍衣服上沾的灰尘,琴酒走到他对面坐下,“你还有什么没拿出来的资料吗?”
“没了。”白马探两手一摊,“最重要的核心部分已经交给你了,剩下的细枝末节我们用不上,你不需要在那上面浪费时间。”
琴酒不置可否,从口袋里拿出串在银链上的魔杖坠子扔向他:“戴上,兴许能护你一命。”
白马探好奇地举起银链看了看,漫不经心问道:“我说琴酒,你不会想大闹要塞吧?你觉得一个人能做得了什么?”
“一个人?”琴酒眯起眼,露出几分狐狸般狡猾的笑意,“谁说我是一个人?”
白马探眨眨眼:“再多几只妖怪也改变不了大局。人家的科技水平高出我们两个太阳系,你若是把他们惹急了,遭殃的可能是整个地球。”
“放心,我保证,那些高科技他们一个也用不上。”
琴酒没有告诉白马探自己有何倚仗,字里行间却透出了强大的自信,仿佛他已胜券在握。白马探意味深长地上下扫视他许久,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希望……我能活着看到你怎么收拾要塞里的人吧。”思来想去,白马探也只能这么说了。
他当然乐意看琴酒将那群潜藏多年,不怀好意的外星人收拾一顿。只不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乐意见到什么是一方面,能否真正见到又是一方面。谨慎如他,做不出盲目自信的事。
白马探说完,将银链小心翼翼戴在手上,指尖抚过垂落手腕下方小小的吊坠,从中汲取到微弱,却又真实存在的力量。
“对了。”好像想起什么,白马探说:“刚才我父亲接到了赤井秀一的电话,他说他在组织的日本总部发现了boss的踪迹,请求增援。”
琴酒眼皮子也不动一下,淡声道:“组织的事,他会处理好的,我不会管。”
白马探语气古怪地“哦”了一声。
……
用竹剑撂翻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组织成员,服部平次提着他的后领将人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