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中沉淀坠落,轻柔的声音仿佛魔魅的蛊惑从那猩红的双唇流淌出:“那是用人的血骨熔铸的剑,阴剑用女子的血肉铸造,阳剑便是用男子,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铸其形,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铸其灵。丧门剑乃是阴剑,世间阴阳制衡,还需阳剑来压制丧门剑。”
掌门拍案点头:“的确如此,丧门剑太过阴戾,所过之处无不是尸山血海,如今这丧门剑听说又在丽谷城出没,周边村镇无不遭殃,竟然无人能将其压制,也只能将这阳剑铸造……”
“掌门果然深明大义,那些因此殉道之人定然也都是为这天下黎民的安危欣然赴死的。”苍敔流抱拳而道。
“那……”掌门面露红光,“那苍大侠为了这黎民百姓,可愿意将其铸造之法……”
“自是义不容辞。”苍敔流点头,肩上长发滑落,“只需带回九千九百九十九男子的心脏,那么铸形之事便轻而易举,届时掌门你再带回同样数目的男子心脏,铸灵之事便不远了。剑器铸形容易,铸灵却难如上青天,铸灵一法乃是我一脉传承,不可外传。”
掌门又狺狺说了好些大义凛然之话,见是在撬不出后也便作罢了。能得知这些已经很是振奋满意的走了。
“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颜君成从暗处的角落里走出来,今日倒是没什么血腥气,依旧是一身朱瑾红衣,笑得像是一只捕食时的野兽,霞姿月韵般的面孔染上了狂奋,“男子的心脏?九千九百九十九?”
苍敔流继续端着那杯加了料的香茗,喝了一口,淡淡道:“假的。”
他眉目苍白俊美,突出的眉骨下是折痕明显的眼睑,睫羽锋利而冷淡,眼帘狭长且漠然,双唇此时看上去猩红得诡谲,平淡的吐出了低沉缓缓的话语。
“见他十分急不可耐,这样的谎言似乎很合他的心意。”
颜君成走过去便嗅到了茶盏中过分的香甜味,他夺过苍敔流手中的茶杯:“mí_hún汤?这般好东西,历武峰的掌门倒是舍得给你这只会浪费的人用。”
“我倒是很中意你编造的这铸剑的说法。”他期待的舔唇。
两万人,这几乎是一个城池的人数,况且还仅仅只需要男子,这样一个方法将会祸及的地方扩大牵连大片的城域。又只需要带走人的心脏便可,他甚至可以想象将会到来的一场疯狂的杀戮。
玉一般的男子坐在飞鹤楼的望台之上,每一个神态与举止都仿佛入画一般不食烟火,他望着飞鹤楼下的江河,粗粝的声音沙哑而刺耳:“那铸剑师是这般说的?”
探使道:“是,他的确说了丧门剑乃是阴剑,需阳剑镇压,而铸造阳剑的剑型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男子的心,铸造剑灵又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男子的心。而历武峰的掌门此时已经策划着取心了。属下还探知,毒师颜君成与这铸剑师关系十分的密切,坐实了江湖传言。”
一旁的蓝衣属下站出来说道:“教主,现在这丧门剑在我赤莲教的手中,这阳剑不能让他们造出!”
黄衣属下却犹疑:“世间哪有如此诡异残忍的铸造法,会不会是那铸剑师乱编的吧?”
月色裙摆的女子却摇头:“我看不像。你且看看那丧门剑何等凶残,世间哪有控制人的剑?那不就是一柄了。况且那剑又是铸剑师所铸造,他又为何要说谎?如今还不如等着阳剑铸造出来,到时候我教设计一番,夺过来不就行了。”
另一个大腿□□的艳妆女子咯咯笑了两声:“说的是,两峰向来自诩正义,到时候我教待他们铸起阳剑,便戳破他们这般做法,别说是整个江湖,恐怕连朝廷也要扯进来,那时候我教捧出那朵永不凋谢的圣花,正是洗白我教名声的时候,到时吸纳各方人才,我教还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月色裙摆的女子也掩唇笑起来:“届时,阴剑阳剑,声望人才,皆入教主之手。我教又有何愁?”
四人同时抱拳:“还请教主定夺,我等愿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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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终于还是下了,深秋时候的雨水总是浸透着刺骨的冰凉,街道上行人匆匆。
历武峰的掌门在得知已经不可能从他口中得知如何锻造阳剑后,苍敔流便挂上了香囊,说道:“顾掌门准备妥当后可遣信鸽给我带个信儿。”
而这期间终于在自家主人是不是冷飕飕的眸光下,白玉终于学会了如何缩放自身大小,此时正幸福的窝在苍敔流的衣襟中,小小的三角形的脑袋时不时的从里面探出来。
途经雀语镇的时候,那里已经被人杀了个干净。男子皆被挖心,而历武峰的掌门一口咬定这是丧门剑所招致的灾祸,说道,这乃是剑心不坚定之辈才会酿此大祸,并召集天下豪杰,江湖排行榜上的有名之辈前往历武峰商讨此时。
苍敔流到了玉城,正巧碰着颜君成被五六十人围攻的场面。
章金辰乃是娄盛堡的堡主义子,如今便是来报仇的。他的身侧是一位昂藏七尺的男子,这人此时面容带着笑意看着被团团围住的颜君成,那是一种很令人厌恶的笑意,夹杂着邪秽的意思。
苍敔流只看滑开侧窗看了一眼。
这样一个五骑马车停在此处还是相当的引人注目的,章金辰与宗千两人都注意到了这辆马车的亭驻。
雨水密集而厚重,颜君成只用余光轻轻一瞥,咧开一个残酷的笑,手中的细锁链碰撞出冰冷的声音。
“君成,你何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