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由得皱眉,他睁开眼睛,颜玥扶着他,近在咫尺的药香也盖不了恶心的腥味。
明心推开颜玥,只听到哐铛一声,装着药血的白玉瓷碗摔到地上。
那一刻,明心惊讶,颜玥有气无力,再看到颜玥苍白的唇色,还有刚刚被他推撞到手时忍着的痛楚,明心反应过来,握住颜玥的手,卷起衣袖。
“你……”明心无法说下去,碗中的血是颜玥的,而且那手臂上不止一道新鲜的伤痕。对于明心来说,饮血就是破戒,就算是要受百般疼痛,他也不可能喝。
“没想到你这么快醒来。”颜玥也没可惜摔掉的一碗血,他拉起衣袖,不知何时手中就有了一把小刀。
“不可!”
“你想前功尽弃?”躲过明心,颜玥利落地再割下一个血口,瞬间鲜血溢出。“你也不是第一次喝,该破戒也破了,如果你不喝,我也会让它装满瓷碗,喝与不喝,在于你,佛语有云,看破、放下、自在。”
明心自知此佛语禅心,怎奈如今是逼他饮血,二十几年的修行更让他无法放下。明心闭上眼睛,不正视那一碗鲜血。
哐……
听到碰撞声,明心立即睁开眼睛,颜玥虚弱欲倒,勉强扶着桌子。明心正要起身,那屋外站着的人,在颜玥倒下的时候,冲了进来,扶住了颜玥。
明心微微怔住,他坐回床上,眼前一个是强抢又让他破色戒的狂徒,一个是温柔善解人意还为他放血的医者,颜玥也是抢来的男侍,眼盲心巧,自己再不好起来,颜玥还是会因为君琅邪而用各种方法来治。
君琅邪拿起碗,坐到床边,握住明心的手,明心身体一僵,有所避退。“明心,乖乖喝了,或者你想选另一种解决的方法?”
十五那夜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明心羞耻于那夜的荒唐,想脱身避开君琅邪的近身,无奈君琅邪搂着他,紧紧的。
“我喝。”当君琅邪的手指滑过明心的腰际,明心立即脱口而出,他深怕君琅邪又会像上一次一样,强行合欢。
记得十五那天,他在竹林晕倒,醒来时衣衫半解,君琅邪压上来,不由分说扯下裤子,那时他神智清楚,但却十分配合,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特别敏感,陌生的欢愉和堕落冲击着他,而且,他喜欢君琅邪的内力,整个过程是他人生里头最荒淫的一次。
忍着血腥带来的恶心,明心硬是将一碗血喝光,最后一口时,差点因为反胃而将所有东西吐出来。
“喝口清水。”
明心接过君琅邪端过来的碗,全部喝下,但口腔的腥味一直存在。与此同时,明心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颜玥的血特别有用,现在丹田暖暖的,内力在回拢。
明心不知道自己身体里住着一个蛊王,他只从颜玥那里得知,他中了毒,解法之一可用药血调和,之二就是跟男人上|床。
“还有味道就吃些糕点,都是素斋。”
明心不懂眼前的男人,残酷时可以嗜血无情,温情时可以千依百顺,看不透,猜不透,明心无法知晓君琅邪眼中腻人的目光属于何种情况。
三天了,君琅邪何时才能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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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个,显王是在明心“消失”的第三天才到亦城。
明心十四被抢,十五被pò_chù,啦啦啦~(谁干的?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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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沐浴
明心总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拿着糕点放在明心唇边的手,僵着,从来没有男宠能这么无视自己,娇柔的美人讨好依偎总比一个冷淡的和尚强吧,可是他却偏吃这一套。君琅邪不勉强,将糕点放回。
“你们送颜玥回去。”
明心心里微动,两个美少年跟颜玥一走,就只有他跟君琅邪两人独处。
静静的室内,铁链的声音很突兀,明心抬起头,颜玥的背景很孤寂,这个人没由来让人心疼,而且又有师尊给人的心灵静谧的感觉。
“等等。”明心转向君琅邪,这是自十五之夜以后他第一次跟君琅邪说话,“除了他的脚链。”
君琅邪微眯眼睛,脸上的表情凌峻了几分。
变得凝结的气氛被又响起的铁链声音化去了不少冷度,颜玥跟两个美少年走了。明心看着颜玥的背影,久久无法平静,他怎么会求君琅邪?这个人对所有人都是残忍冷酷的,他的血估计也是冷的吧。
两人相处,如果君琅邪不进,明心则不动,就算是破了数戒,严格的修练也让明心恪守清规,清心寡欲。
“施……琅邪,吾不能留于此,答应礼佛与讲佛法之事吾必须遵师命完成。”明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几年前圆寂的师尊会知道今年有国君的邀请,但确确实实他去皇城是师尊遗言的一部分,就算他自己也怀疑是否有那个资格去。命也,不可抗拒,不能埋怨他人,他想通了,心诚则灵,只要佛心不变,还是得继续完成使命。
“不行!你是我的宠侍,讲佛与你何干。两个小鬼我已经送走了,他们入世就受诱|惑,还俗给富贵人家做了养子,而且元国的高僧多的是,没有你,他们必定另找他人。”
明心没有反驳,年纪大的觉尘佛性不强,少年心性未定,年纪小的觉悟从来是调皮捣蛋,而且觉悟也有自己的身世,就算不是现在还俗,将来他的家族找来,也还会还俗。再说元国,万里迢迢让他一个深山里清修的和尚出山,如果不是师尊的名气,找一个同样资历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