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点也很不对劲,埋着脸抖了半天笑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笑完了跟我说:“哎,你怎么不笑一下?”
我倒是想笑,笑不出来也意思意思地配合一下捧你个场,问题是我用尽全力也没找到笑点在哪里,这也确实是太为难我了。
“我开玩笑的。”他特别好看地朝我笑了起来,“纪总,其实我没多少房贷要还了。”
谁管你的房贷啊!
“我觉得,人生是可以从头再来的。”他说,“就算其他人不能,但你一定能。”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我能行,我什么都能行,我能上天。
心好累,我并不稀罕这种答案,就不能和一样来个身家过亿的总裁说要包养我吗,就算我是个啥也不会的废柴也没关系,他照样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跟中邪一样,无论我贫穷富贵丑陋美貌老弱病残,都一生一世照顾我爱护我爱我,永远都不离开我。
——哦,我自己是这个总裁。
好丧啊。
那我降低一下要求吧。
可不可以有人抱一哈我?就一下。
就单纯地爱一爱我,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的。
算了,没有,我还是睡觉做梦吧,梦里可能会有。
于是我说:“好,去休息吧。”
derek就回他的沙发上了。
第21章 第 21 章
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我一大早还没起床,就接到家里的电话,是大哥打的,说家里还有点乱,让我暂时不要回去,他让我回去再回去。
也好吧。
谢谢他这么早把我叫醒告诉我这个消息,挂完手机我还能再睡一觉呢,太善良了。
挂完手机,我在床上维持了五分钟的坐姿思考人生。
derek也被吵醒了,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了我五分钟,估计他也不是在看我,而是在思考人生。
毕竟现在才早上五点钟。
五分钟之后,我和derek都思考人生完毕,前后起床上了个早安嘘嘘,换了身衣服,就一起挤在洗手间里刷牙洗脸。
derek漱口的时候给我吹耳边风,他的意思是我家里人肯定是故意的,他们现在就想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拉帮结派搞串联来针对我,我既然都被吵醒了,就应该出其不意地赶紧回去破坏他们的y-in谋诡计。
这傻花瓶,跟了我这么久了还这么天真,昨晚那事儿难道还没让他醒悟过来吗?要串通的人早八百年就串通好了,如今早一时三刻和晚一时三刻,对我而言,没太大差别。
derek不服气,非得跟我争:“你的意思是说纪二跳楼也是故意的?我觉得这是个意外,他们就算有计划,计划里也不会有这一环,这也太冒险了,纪二不会答应。所以现在他们的计划也是被打乱了的,所以他们现在不让你回去,就正在急着把路铺好,说不定正在劝几位老人。如果你要争,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让步。除非你确实想好了不争,那你当我没说,我也支持你。”
争,当然要争。做人要有责任感,当个企业家就得有企业家的使命感,底下那么多人等着我吃饭呢。
但不是这个争法儿。
我把漱口水吐出去,接过他拧好的毛巾擦了把脸,侧过头去看他:“我和你说过,做事情不能把眼光局限在小范围里面,你得放长远去看。到现在为止,你还觉得这只是家里人的内乱,没有外人c-h-a手?”
derek皱起了眉头,讶异地看着我。
唉。
白长了他这张心机脸。
“纪二跳楼之前通的神秘电话是谁的,是谁指点他们这么做的,”我问derek,“以你对纪家这些人的了解,你觉得,这像他们的手法吗?”
derek犹豫着说:“像,昨天那胡搅蛮缠骂街,挺像。”
“……”我咳嗽了一声,“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为什么纪二会跳楼,这是个关键问题。你清楚,我也清楚,纪二不是勇于跳楼的人,为什么他会跳。他跳楼之前,我和他说过,只要他把2干股分给他老婆的协议书撕掉,我当整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借高利贷和做骗局的事情,我全部帮他摆平,干股还是他的,一切不变。这种情况下,纪二为什么要跳楼?”
derek想了会儿,低声说:“有人建议他这么做,或者说,是威胁或者诱惑他这么做。但是对于他来说,钱很重要,命更重要,就算为了钱,他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
“对,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想通这一点。”我把毛巾递给他,看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水柱下面搓毛巾,继续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就是思路对不上来。纪二跳楼是突发事件,但又不是突发事件,想我下台的人一定已经谋划了很久,不可能只有纪二这唯一一个导|火|索。”
但是我做人行的正坐得直,诚信守法,敬业文明,按时纳税,从不行贿,唯一尝试过潜规则也是眼前这一位,还一直有贼心没贼胆,到现在都八字没一撇。就连丑闻也不会有,除非你非得说我土是一种丑闻,否则真没别的了,我就一土得掉渣的直破天际的存在,炮都没约过一次,可以说是清清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