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释手,在里面塞了半筒鱼干。可能此时坐了半日的船,它腹中饥饿兼无聊,就将竹筒从藤架底篮中拖了出来,此时正将躺倒的竹筒半搂在肚子下,左前爪按着筒身,右前爪伸到筒中一掏一掏地掏它的存粮鱼干。
慕若言竟然认得出那只竹筒,蓦然一僵后,身子慢慢地放松下来,脸上没什么神色,却依然看着那只竹筒。山猫精看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缩了缩身子,怯怯地叫了声:“喵呜~”
慕若言的眼中似有亮色闪动。
山猫将竹筒向怀里搂了搂,又呜呜叫了两声。慕若言起身,慢慢走向桌边,缓缓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
手指触到山猫脑袋的时候,山猫向后缩了缩。但是慕若言是天枢星君转世,身上有仙气,正是妖精所爱。山猫卧着不动让天枢抚摸了几下后,呜呜又叫了两声,主动拿头顶蹭了蹭天枢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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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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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楼
第三十九章
天枢的手颤了一颤。
本仙君斜了一眼单晟凌,他若无其事地瞧着,本仙君也皱眉瞧着,总觉得事情开始不对。
天枢的神色却恢复了平常,山猫卧着咕咕地任他抚摸,天枢似乎随口地问道:“这只猫倒有趣,它有名字么?”
我没多想就道:“有,它叫阿明。”
衡文卷起书在手心中嗒地一敲。
我心中霍然一动。天枢……该不会……将山猫当成李思明了罢……
他不至于想的这样离谱罢……
我干咳一声道:“这只山猫到客栈偷鱼干的时候被伙计抓了,和狐狸一样被赎来的,哈哈~~”
慕若言哦了一声,又摸了摸它的脑袋,退回木板上坐着。
重新闭起眼。
山猫呜了一声,继续大胆地掏它的鱼干。
落山的太阳红了半片江水的时候,船靠在了平江渡口边
渡口岸上声势很是浩大。一队全副铠甲的人马守在岸前,扑通通向单晟凌跪下,恭迎大将军。
此处是南郡单将军的地盘了。
一个兵卒牵过一匹火红的骏马,跪请大将军上马,大将军客客气气地对本仙君和衡文抱了抱拳头,翻身上马。单晟凌的手下倒有些良心,带了一辆马车供慕若言坐。
慕若言的也很客气地道了声后会有期,我立掌道严施主保重,他日有缘再见。慕若言道:“道长早应该知道了在下是慕若言,日后不必以假姓称呼。”
我于是又说,慕施主保重,他日有缘再见。
慕若言转身上车,一行人马疾驰而去,留下尘土滚滚。
我站在路口道:“也不知道从这里到卢阳城内要多少路程。”衡文摇着折扇道:“前面有个茶棚,过去坐着喝杯茶,问一问罢。”
我低声问衡文:“坐了一天的船,你……一定累着了,可撑得住么。”
衡文皱起眉头,上下看了看我,拿扇子在我肩上一敲,忧然叹道:“醒醒罢,天枢早走远了。”
我干干笑了笑。
在茶棚问了路,再在路边雇了一辆马车,天黑后进了卢阳城。
马车一路到了卢阳最好的客栈前。下车,订两间最好的上房,洗涮完毕,房中的床上铺上了崭新的枕头被褥,桌上崭新的茶壶内已沏好了上好的新茶。我将广云子的身躯扔在另一间房内,让毛团和山猫去同他作伴。自挟了枕头被子到隔壁间。衡文正在桌边喝茶。我将被子展开铺好道:“你该倦了,快去睡下养养仙神罢。”
衡文握着茶杯,嘴角抽了抽:“你今天和南明天枢坐了一天的船坐出了魔风。说话何其肉麻。”
我只好再干笑,刚笑了一声,凭空忽然有声音朗声笑道:“正是正是,肉麻得很,麻得我身上一阵紧似一阵的。”
声音落处,金光闪烁,闪出两个身形。
打头的一位身穿云锦仙袍,顶束美玉仙冠,一张上好的俊美面皮笑成了王母的心肝蟠桃,“衡文清君,宋珧元君,下凡界一趟,一向可好么。正好我顺路,就来瞧你们一瞧。”我瞧见他,几乎热泪盈眶,就像见到了命格。
此乃本仙君的故交,揣走北天门的钥匙让天庭团团乱转的上君,碧华灵君。
他身后的那一位,却有些让本仙君头疼。
板板正正的明霞色司职服,头束规规矩矩的仙簪,板着一丝不苟的面孔,先问了本仙君安好,再躬身向衡文道:“清君,小仙此次下界,乃是有十分要紧之公函要清君亲自批阅。”
衡文之下的众仙官,文曲星武曲星,两位魁星,以及其他等等都十分不错,唯独这个掌案左仙陆景,有些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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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楼
第四十章
掌案仙使陆景,套用一句东华帝君的话来说,整个天庭,找不到比我宋珧元君更闲的神仙,找不到比碧华灵君更花哨的神仙,也找不到比陆景仙更板正的神仙。玉帝物尽其用,司文的仙中,陆景主掌文规,兼带整核公函。陆景从站到卧,从走到坐,每一个举动,都是一篇规矩。
其实陆景的心肠不错,譬如本仙君成天在微垣宫和文司殿进进出出,一定十分不入他的眼,但他从一不激愤二无批驳,只是宽宏大量地隐忍。当年南明帝君寻我错时,还承蒙他在殿上帮我说过两句好话
我每每去文司殿找衡文,陆景都在案前向我偱礼一笑,我看到他笑就忍不住想,为什么他能笑得如此规矩,再想到我是来找衡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