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那身打扮,就知道跟我们不是一路人。瞎套近乎这码事儿,秦某可从来不做。”
“秦敬,你少跟我贫嘴。”小刘笑骂了一句,眉飞色舞道,“我倒觉得那人我在《商报画报》上见过,看着挺像沈克辰的二公子。”
自北洋政丄府倒台后,隐居于津的下野军阀多如过江之鲫。其中有野心不死的,想着天津与北平相距不远,那头有个风吹草动这头便可伺机再起;也有弃政从商的,沈克辰便算其中翘楚。
“那你定是认错了,若真是沈家的公子,看戏也要去小白楼那头才是,怎么会来劝业场凑热闹。”
“谁让平安自恃身价,极少上国片。说不准人家沈公子也是阮小姐的影迷,特来观影以悼佳人。”
秦敬没再接他的话茬,专心垂头摆弄着破片儿掉腿儿的眼镜,一脸“心肝儿我对不住你”的丧气相。
“祖宗,您眼神儿不好就多看着路!”小刘没奈何地扯住他的袖子,生怕一不留神又弄丢了人。
秦敬确是眼神儿不大好,为了看清东西一直眯缝着眼。少了镜框遮掩,眼角边生来便带着的一颗朱砂痣愈发鲜明。
说起眼角这颗痣,秦敬在北平师范大学念书时,还曾被同窗好友取笑道:“你这痣红得实在邪性,又长在这么个地方,可见你上辈子准定是个姑娘,被相好沾着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