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传给我。”缓了缓,蒋延继续说下去,“未曾想到今日太晚了,一时激动了些。”蒋延立时站了起来,也不知为何,又觉得自己太滑稽了,这,又都是个什么事儿。他只是想告诉,或者想找个能听自己说些话的至亲,一同分享下此时自己心里和薛御的那些,那些难以明说的温暖罢了。
蒋延为自己的莽撞轻轻吐出口气,打算告辞回去时,蒋敬却几近哀求的拽住了蒋延的衣袖,低沉沙哑的说,“阿延,你,你能帮哥一回吗”
这突兀的转变,让蒋延来不及反应,他从未见过自己的二哥会展现出如此哀伤和隐忍的神情来,蒋延感同身受般的还能体会到二哥从内心散发出来的一种痛苦。
“你,哥,你有什么难处!”蒋延惊道。
待这时,蒋敬双手抱住了蒋延的肩,带着颤抖和无助,低沉道,“阿延,你,帮帮哥,也许只有你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如果想到蒋延和二哥有什么暧昧的,都去面壁思过。这完全是要引出新人物的哦。】
☆、为人送情似隐忍
蒋府西南面有条旧巷,那巷子沿到最里头,正好紧紧挨着蒋延自己院中的一面墙,两墙相叠,近乎没了缝隙,又极为的隐秘。那晚薛御凑巧就是攀了这旧巷,才翻进蒋府的。
如今,蒋敬提气一纵,蹲在了墙头,朝着蒋延伸手。
“哥,我,会不会出事”蒋延支支吾吾的又是犹豫了起来,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蒋敬的,那会儿见二哥央求着自己,又递来一个长方形的锦盒,份量不是很重,但那锦盒怎么看,都是样贵重的东西。又说会将自己秘密送出府,但怎么都没想到,二哥所谓的把自己送出府,竟是这样翻墙而跃出去的!居然,居然会是自己的院子。
蒋延终于有些害怕和紧张,只抬头看着蹲在墙上的蒋敬。
“今夜宵禁,正门出去必会引人注意,再说,也不能让爹娘知道。”蒋敬解释着。
“哥,为,为什么明日,明日……”明日也可以去啊!蒋延人就站在墙根处,抱着锦盒,朝着蒋敬,犹豫不决着。
月光下,只见那墙头的身影,又多了份落寞,遂蒋延未将话讲完。
“我明日进宫,生死未卜。”蒋敬叹了口气,“不过是昨夜,大雨倾盆,我急急回了府,夜间本就想来你这里,让你帮我,只是……”蒋敬看向蒋延,那目中已是了然之色。
“啊!”蒋延一呆,咬了咬唇,原来二哥早就知道自己昨夜和薛御的事了所以才没有来扰他
“阿延既有喜欢的人,未尝不好,哥才觉得这事,也只有你能帮了!”说时,蒋敬一把拽住人,提上了墙,再是一纵身,两人便落在了旧巷里。
蒋敬摸了摸此时仍抱在蒋延胸怀里的盒子,沉沉道,“记住我方才告诉过你的地方,离蒋府不远,你是蒋家三公子,也不会惹什么人注意,切记将这东西一定代哥送到那人的手里。”
蒋延回神,见二哥摸着锦盒的神情,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蒋延心里忽然猜了七八分,道,“哥,原你并不喜欢皇上指的婚约,对不对”蒋延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锦盒,又有些好奇,“这,这是哥给心上人的定情之物吗?”
听后,蒋敬闭了闭眼,便跃上了墙,回身道,“哥在你院子这里等你,你回来时喊一下,哥拉你上来。”
说完,却见蒋延仍是未动,只认真的看着自己,蒋敬又提醒了句,“快去快回。”
“哥,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让我带吗?”不知为何,蒋延心里有些难过,一想他二哥不过是因为心里有人,又无法违抗皇恩,就这么狠心要负了人家,送还定情之物吗
那他自己呢他和薛御呢他们连这种喜欢都是秘密,今后还不是各归各家,娶妻生子蒋延心里就好似秋风落叶发了凉,一时找不到依靠的地方了。
如此想着,蒋延已形将如尸般的走出了旧巷。
再记起蒋敬告诉他的话:对街有个陈记医馆,馆边就是一条石阶,走过去,见哪个铺子外还亮了盏宫灯的,便敲四下门,有人应者,就是了。
蒋延看了看灰蒙蒙的月色,时候本就不早,又是宵禁的夜晚,当真是寂静如死。好在地方还真离蒋府及近,蒋延又很疑惑,以二哥的身手,自己来也未必不成的啊,哥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咚……咚……咚……咚”四声后,果然有人开了门。
那人背光而立,蒋延不知是谁,也不知要答什么
还是对方先开了口,“可是蒋府里头的人”那人声音苍老,却是稳如山石般的问着。
“我,我代二哥来送此物。”蒋延低沉答话。
此后,老者便邀了蒋延进门。黑漆漆的几步路,穿过小厅堂,豁然开朗,又是别有洞天的地方了。
只见花树罗列,亭台小榭,小径左弯右绕,月色之下,那山石掩映下的小榭四周,轻纱漫拢,细竹帘垂,又见两人侍于小榭旁,待蒋延走近,才卷了竹帘,让人进去,却都未说什么。
蒋延这才见一人坐在椅榻上,垂目颔首,左手微扶着额际,身形安宛,未有所动。
蒋延细细打量着那人,他身穿宽衣交领长袍,月白疏朗,乌发未束,另一只洁白修长的手随意靠在锦垫上,那手腕上由玉环所扣,扣上有金色的环纹,蒋延因他这般低头纳目,半撑半敛的身形,看不清脸面,心里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不是二哥口中要找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