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便瞧见那棋子落在他的鞋尖上。
一道冰凉的声音落在他的身上,冷的他背后一颤。
“事不过三,你若在挡着,我就不能保证下一颗棋子会落在哪了。”
“强盗”垂下头望了眼自己身下,又想了想自己三哥,叹了口气,面色纠结至极。
他沉吟了半晌,忽地一撩袍脚,单膝跪地,缓缓道:“求大人一见。”
一字一句,沉若山岳。
场面一滞,木二也看出不对劲了,感情这人是来求他们的?那之前还搞什么“打劫”,一时有些啼笑皆非。
这时一人从林间走出,拱手笑道:“大人,好久不见,不知还记得小人吗?”
墨铮撩开帘,看到了一张眉眼板正,老实的让人不由自主心生信任的脸,只是眼下的青黑,眼眶中的血丝都在说它的主人最近过得并不是太好。
“天机子。”他初来殷商时阿玄领他见的人。
“我们有一事相求。”天机子拉起跪在地上的人,笑道。
墨铮望了眼他们,再看看已经不早的天色,他对木二道:“驾车。”
然后便阖上了帘,他并不喜欢麻烦,而且他有事要做,没闲心去管其他事。
木二望着站在马车前一脸失落的两人,张阖了几下唇,终是叹了口气。
这位车里的大人可不是他说几句话就能改变主意的,当初劝了多少遍,甚至传影那头的也劝了他让他伤养好后再走,可是你看看,这不还是出来了吗?
“世人皆言你姿容绝艳,风华倾世,只可惜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只兽,世间最蒙昧,也最可怕的野兽。”
天机子忽的高声道,一字一顿,声音大的在场每人人都能听得见,自然也包括了帘内的墨铮。
然后他便闭上了双眼,听天由命。
这是当初他用那老头子留下的那张千年龟壳最后算出一回的东西,这句话完了之后,那龟壳也碎了,他才明白这人是不可算之人。
他无数次悔恨将那龟壳用在了他身上,以至算不出那个躺在床上的傻子的命。
但即使这般,他也只剩这一个筹码了,若不成功他也没办法了。
强行逼供?他们可能会陪着那家伙再死一次,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善类。再想想之前见他时,对这个弟子的在意程度,或许是想死都难。
“停下。”
宛若天籁的声音响在天机子耳侧,他猛然睁眼,便瞧见隐隐有了些青年轮廓的人走了下来,轻衣绶带,腰间跨剑。
突地觉得之前那句姿容绝艳,风华倾世没有半点作假。
“你知道什么?”他问道。
一股寒意铺面而来,天机子面不改色地笑道:“正式介绍一下自己,小生乃此代天机子,算天算地算己身,不为超脱,只为解惑。而这位是虎威将军薛平宁的家将,薛游青。”
墨铮打量了眼薛游青,又将视线转回天机子:“不自称小人了?”
“上次是我帮门弄斧了,这次知道大人能看破人心,自然不敢有半点谎话了。”天机子苦笑道,当初对那个人竟然收了个徒弟十分好奇,便去查了查,最后还是在老头子扔在角落的一堆古籍中查到了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