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临泽走了,张焕却还是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他很沉郁,林临泽还要为瑶妃承受多少。
为了庆祝太子的诞生,家家户户都得张灯结彩,以示庆贺。
夜间的街道更是繁华热闹,在其中穿梭着的,有几名穿着华贵的男子,还有一位老人家。
在张焕的坚持下,程昱臻就答应了晚间出来游玩。而随行的还有程昱瑜和徐太傅,这两位纯粹是闲得无聊,他们在府里好吃好喝地住着,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程昱臻极少出门,见着这么多人和物,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昱臻,你看这灯笼,这面具,多好看啊。”
“是啦,你喜欢就买下来吧。”程昱臻说着,就要掏钱。
张焕伸手就拦住他,道:“看看就行,买了摆哪儿啊。再说了,比起面具,我更喜欢看你的脸啊。”说着,迅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程昱臻捏了捏他的脸,轻笑着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道:“若是喜欢,不怕没有地方放。”
卖面具的老板看着这两位男客人眉来眼去,情意绵绵,顿时就懵了。
徐太傅被程昱瑜拉去买了些糕点,回来就见到这一幕,那心里的火就跟加了把柴,腾腾地往上冒,正要说什么,就被程昱瑜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
“师傅,你就不要在这时候说这个了啊,来来来,我们去看看字画。”
“唔唔唔——”
徐太傅就这么被无情地拉走了,他这老泪纵横啊,立懿的天下啊……
程昱臻还是买了面具,一个是狐狸的,一个是小狗的。他拿着两个面具,就把小狗的面具扣在了张焕的脸色,看那澄澈的眼睛透过面具看着自己,禁不住俯下身去。
本来张焕就不明白程昱臻为什么要把小狗的面具给自己,突然唇上一软,就被啃咬了几下。羞得他脸红透了,偏偏隔着面具,看不清那偷荤的家伙的事情。
“真是可爱啊……”程昱臻感叹了一声,把小狗面具给张焕系好。
张焕不自然地撇了撇脸,然后拉住了他的手。
程昱臻给自己也戴好了面具,正准备走,就听着身后老板颤抖着说道:
“这,这位客人,你,你还没有给钱呢……”
“哦,对。”程昱臻恍然想起来,转身给了一锭银子。
老板拿着那锭银子,久久不能回神,这世道,民风真开放啊……
月色朦胧,静谧的河畔,在冷风中颤抖的荷花美艳典雅。
张焕依靠在程昱臻的肩膀上,目光盯着眼前的荷叶,伸手轻轻拨动着那高直的荷叶叶茎,那茎叶上的绒毛在指腹摩挲着,很痒,他的心却是很静的。
“昱臻,你真的愿意放弃王爷的一切,和我浪迹江湖吗?这样,对你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傻瓜,我自己选的,在这儿,也累啊。”
“可是你……就没有孩子了……”
程昱臻搂紧他,亲了亲他的额头,继而道:“但是我有你啊。”
张焕笑了,抽回抚摸着荷叶叶茎的手,覆上程昱臻搂着他腰的手。看着不远处的一朵奇异的并蒂莲,霍然若有所思,“我想把瑶妃和临泽接出来。”
“嗯,林临泽随时都可以脱身,只是他不愿意走而已。”
“我知道,他为了瑶妃。可是,瑶妃已经……撑不住了。”
“是啊,那皇宫,一直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程昱臻拢紧了张焕的手,轻轻地放到唇边亲吻着,“真幸运,你不是在那儿和我认识的。”
张焕微微笑着,抬头看他,觉着自己很幸运的同时,也觉得瑶妃和临泽很不幸运。
“如果,瑶妃和临泽也不是在宫里认识的,就好了。”
晚风轻轻吹着,去吹不散了人的忧思,却冷了人的心。
张焕暗自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说起来,都是命。命中注定,改不了的事。”
“怎么突然说这个,一切往好了看才是。”
“瑶妃被困在了宫里,临泽也被困住了,这不就是命吗?环环相扣。”
程昱臻蓦然笑了,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低喃道:“若是你我相遇是命运,你觉得命运不好吗?只是人不同,你若是再想那么多,我可就带你回去了。”
“不,我不想在成日待在屋子里。”
“嗯,那就再坐会儿吧……”
闲适的时光似乎并不那么容易继续,不一会儿就有人落到他们身边。
江淮目不斜视,很是严肃地说:“宫里传来消息,林临泽毒害皇上,被杀了。”
“什么?!”
闻言,张焕挺直了腰板,简直不能相信。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此事可是属实?”程昱臻握紧了张焕的手,严谨地询问。
江淮低下头,声音沉而稳,“确实如此,当时就是在西宫。瑶妃亲手给皇帝夹的菜,可是那菜在入皇帝口中前,由太医检验了,却发现是有毒的。当即林临泽就站出来说是自己要毒害皇帝,还拿出了□□。”
“怎么可能,临泽怎么可能选择在西宫下毒!”
“你别急,事情还要再查清楚,我们先回府。”
程昱臻拉起张焕,疾步朝着凛王府去。
萧逸山同时收到了消息,他简直都不能相信林临泽会干这样的蠢事。而且他已经明确和他说过,只有骁幺的宫廷秘药才是查验不出来的,其他的□□是绝对会暴露的。当时他担心林临泽会冲动,还派人跟着,也没见他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