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硬吗?还行吧,这位公主恐怕是豌豆公主。
柏方时想了想:“你不能影响我工作。”
“我影响你干嘛?”盛约说,“我也要拍戏啊,正好我们可以对台词,怎么样?”
“好吧。”柏方时同意了,“你晚上带睡衣过来吧。”
盛约高兴了,如果不是在片场,八成要压着他亲一口。
然而,说好的带睡衣,晚上收工后,盛约却把所有行李都搬了过来,衣服、洗漱用具都和柏方时的摆在一起,又把客厅和卧室从里到外重新拾掇了一番,认真得仿佛这是他们同居的家。
柏方时问:“你打算住多久?”
盛约正在往墙上挂装饰品——这是他网购来的,天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边挂边说:“住到杀青,怎么了,不行?”
“……”
柏方时说:“偶尔我经纪人会过来,她看见你可能会受刺激。”
“没事,以后习惯就好了。”盛约无所谓地说,“改天我叫人把狗送过来,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得拍张全家福。但它肯定不认识你了,你最好先和它打好关系,否则它会咬人。”
柏方时:“……”
果然什么主人养什么狗,这么凶。
柏方时注意到了盛约的措辞,“终于团聚了”,这几年都念念不忘吗?可是整整三年,他们一次也没联系过。
虽然没联系,但其实见过的……
柏方时笑了笑,看着盛约说:“今年年初,我去看你的演唱会了。”
“……”
盛约手里那些零碎的玩意儿还没挂完,脚一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柏方时说:“我自己去的,遮得很严实,谁都不知道。”
当时是盛约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站,柏方时恰好在同一个城市,而且赶上一点小意外,通告临时取消了,他没事做,上网时无意间看见演唱会的消息,就找人要了张票,装作路人进现场了。
盛约的演唱会办得非常好,他仿佛天生为舞台而生,往台上一站,整个气场都不一样了。而且那天他的造型偏向于暗黑系,冷着脸唱歌的模样显得颇有些y-in郁,连眼神都深沉得好像眼睛里藏了许多往事,与当年相比,几乎面目全非。
柏方时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弟弟长大了。
长大之后变得很陌生,很有距离感。
可惜现在看来,全是错觉。
盛约依然是当年的盛约,深沉什么的,不存在的。
柏方时叹气:“你下来吧,别挂了,到时还得摘下来,麻不麻烦?”
盛约竟然听了:“好吧不挂了。那什么……”
他走到柏方时面前,习惯性抱住,把人压在沙发上,得意地说:“你除了看我的演唱会还干什么了?是不是一直私下关注我啊?”
“没,我很忙的,哪有时间一直关注你?”
这是实话,除了忙以外,其实柏方时并不太想关注前男友,尤其分手原因这么尴尬,他当时也没想到盛约还会继续喜欢自己,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忘了以前那段。
盛约却被这个回答伤到了:“但我一直关注你,三年,柏方时,你这三年的行程我每一个都知道,你可真无情。”
“……”
柏方时心里一紧,来不及辩解,盛约突然话锋一转:“所以你还不告诉我锁屏密码么?为什么不愿意,你手机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没,我手机是指纹锁。”柏方时的内疚还没发酵好,就被一把冲散了。
盛约毫不讲道理:“那你把我的指纹也录进去。”
“……祖宗,给我留点隐私吧。”
柏方时心力交瘁,盛约一直盯着他,大概从他眼里看见了无理取闹的自己,终于改口:“好吧。”
然后便没话了,随后的一整个晚上都情绪低落。
柏方时想不通,盛约到底图什么,难道必须把他盯得这么紧,才会感到满足?控制欲吗?
第十二章
十一月末的时候,《定风波》的拍摄进度完成了大半。
到了十二月,剧组只剩下几场戏,拍完就将离开这个“破烂”的影视基地,转移去另一个更破的地方——进山。
这几年,柏方时几乎没有休息,一部戏接一部戏地拍,有些剧不太需要拍外景,大多靠后期特效,但《定风波》是天价投资,制作方野心很大,要商业成功,也要质量和口碑,因此整部戏几乎是最顶级配置,只要效果好,完全不差钱,但凡是剧本里涉及到的背景,全都去风景区实地拍摄,这个月去山里拍完,还要再走一趟大漠。
对此,柏方时早已经习惯了,不觉得辛苦。盛约却是第一次,以盛约少爷的娇惯脾气,住酒店套房都嫌条件太差,去山里喂蚊虫,还得去大漠吃沙子,想也知道他会有多难受。
抛开这一点,盛约现在就已经过得很难受了。
最近这些天,越往后拍越是核心戏份,也就越难拍。盛约毕竟不是专业演员,常常遇到一场戏磨了小半天毫无进展的情况,即使他端正态度,认真拍了,依然拍不好。
盛约偏偏又是骄傲的性子,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里吃瘪,还是在柏方时眼皮底下,简直比要了他命都难受。
恰逢他代言的游戏要拍宣传照,他临时请了一天假,前一天晚上连夜离开剧组,第二天再赶回来,这个行程不算秘密,但不知怎么回事,被人添油加醋爆到网上,连带以前的事情一道翻出来,说他不敬业,一个人拖了全剧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