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台机器,他感受不到痛苦,然而却罕见的感受到绝望,这股绝望无人知晓,即便说出去,也无人相信,陆越感觉到作为机器的身体越发沉重,然而意识却轻飘飘的,眼睛开始模糊,紧接着逐渐的陷入了混沌的黑暗,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见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的李易安了,陆越动了动嘴唇,他想喊李易安的名字,然而下一秒对方就消失了,他征得一下,还未来得及反抗,便彻底失去“生命”。
李易安坐在花坛边缘整整两个小时,他脑海神游四方,双目空洞茫然的望着前方,李易安从两人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现在这幅局面仔仔细细纤悉无遗的回顾了一遍,无论是五年前还是昨天,他从来没有想过两人如今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想到最后,他不再想了,一想起来,排山倒海的甜蜜记忆会使得他的胸口发痛。
最后他站起来,松松有些发麻的腿,跺跺冷冰冰的脚,揉揉几乎要冻僵的红彤彤的鼻头,一抬头,就看见陆越的父母板着脸孔走门口走出来,他急忙跑上前向前,刚要开口,陆太太是不再看李易安的,只有陆越的父亲还勉强跟李易安搭话。
“陆伯父,陆越怎么了,有没有需要我……”
话还没说完,陆越的父亲就阻止他开口,“陆越的情况很不好,但我们也不会迁怒你。”
李易安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我……”
陆先生摆摆手,冷漠的直勾勾的注视着李易安,“你不用再说了,你也不必去看他。”说罢,也不再看他,两人坐上车,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吹起的灰尘迷了李易安的眼睛,他闭上眼睛,眼眶流出了几滴眼泪。
李易安急忙擦掉眼泪,当他走向医院门口的时候,双腿如同灌了千斤铅,怎么样也迈不动一小步,心里满是陆先生冷漠的神态与言语,最终他叹了口气,还是没去看陆越一眼。
从那天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到陆越,听说他挺过了危险期,被陆家父母送到了美国去修养,然而这一切都与李易安无关,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没事喜欢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在感叹些什么。
每次他一感叹,家里的猫猫狗狗就不再胡闹,安安静静的趴在窝狗窝,又或者小心翼翼的凑上前,舔舐着李易安的手,周天昊也不再跟李易安嘻嘻哈哈的瞎胡闹,他目光低垂,双目波光粼粼,充溢着柔情的溪流,紧紧的凝视着李易安。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爱我吧~
☆、全世界都在针对你的美丽
一个月前,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李易安逐渐从震惊中缓过神,开始了他不紧不慢的生活。
李易安穿着一件黑色t恤,裤子则是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脚上的一双半新半旧的白色运动鞋,好在运动鞋刷的干干净净,即使是这样,也能看出几分抖擞精神,他面孔英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李易安的身材高大,布料包裹着柔韧的胸膛与腹肌,两条大长腿又直又长,因此瞧着也是个干干净净的浑身利索的俊俏青年。
此刻是六月中旬,正是春末夏初之际节,屋外已经有了三伏天的影子,窗外的气温随随便便就可以到达三十几摄氏度,道路似乎都要被这高温所融化,变得逐渐扭曲,城市早被最近疯狂冒出头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重重包围,一幢幢高楼别墅将这个城市包围的宛如一个坚不可摧的石桶,紧密的连一丝风也渗透不了街道两旁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白杨树,累叠在四周的鹅卵石在刺眼的阳光照耀下,发白发烫,树木生长的郁郁葱葱的,在地上投下了斑驳不已的圆点,趴在树上的蝉聒噪的发出“吱吱”声,可是叫了一会,便没了声响……
这是最为熟悉不过的夏天。
李易安顺势一看,然而鞋带依旧绑的好好,抬头再看笑的乐不可支的周天昊,“安哥,你上当了。”
李易安差点扑过去将对方好好的搓扁揉捏一顿。
周天昊快乐的跟着李易安走在前往超市的路上。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天空碧蓝,云朵雪白,偶尔会看见一两只小麻雀从这个电线杆飞到另外一根电线杆上,还有些直接从空调洞中飞了出来,看样子已经安家落户,它们欢快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若是哪一天这户人家大扫除,细致到连空调洞也要打理一遍,捣腾出人家的窝,大概人鸟双方都会吓一跳。
两人一路无话,平时向来都很活跃的周天昊耐不住嘴闲,“安哥,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那个叫陆越的回来了,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李易安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不会。”
周天昊试探性的凑到对方身边,询问道:“你不是还喜欢他嘛,没事就唉声叹气的。”
李易安撇撇嘴,脸烧的热热的,就连耳根子也是红的,他像是闹别扭一般不满说道:“喜欢是一回事,过日子是另外一回事,喜欢能当饭吃吗?”
周天昊又问道:“那他要是回来还纠缠你呢?”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
李易安被问的不耐烦起来,他摆摆手,“我说你一个小兔崽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周天昊像仿佛一只金毛大狗,轻轻的蹭了蹭对方的,“安哥,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李易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爱怎么纠缠就怎么纠缠,反正我不会原谅他的,他这种人擅自跟我分手,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