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景色,才回头继续收拾东西。
搬家公司陆陆续续将一些小家具搬上来,占了一些楼道里的位置。
楼盘是一梯两户,眼下邻居好像还没有回来,隔壁静悄悄的。
霍启蹲在门前帮着搬家工人拆装零件。
忽然,“叮”的一声——
电梯门开了,有脚步声夹杂在混乱的环境中。
霍启想应该是邻居回来了,但今天似乎不太适合打招呼,心道还是隔天再去。
这么想着,就有清楚的话音由远及近。
“知道了知道了,一天三餐药不能停。”
“那您可冤枉我了,我又不是一整天就坐在办公室里不出去。”
“您自己平日里多注意些,我周末回去看您。”
“哎呀您放心吧,先挂了啊,您多休息。”
那是一道极为年轻的嗓音,好像在打着电话,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声线温柔又平和。
霍启的指尖猝不及防地微微颤抖。
回头的那一秒,对面的门也正欲关上,对家玄关处只打了一盏暗黄的灯影,模糊了那人的样子,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轮廓。
霍启单膝蹲在原地,身姿有些僵硬,平日里运转清晰的大脑此刻有些混乱。
有工人连唤他好几声,才把他拉回现实中。
那人指着他的手,略微有些担心道:“霍先生,你的手...割伤了,要不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们来就好。”
霍启找回视线,定焦在指尖上。
刀片划破了一个小口,冒出点点血珠。
霍启点点头,进了房间找医药箱,坐在床边处理着伤口。
纵然只是一个小口,但还是有细微的痛感传来。
霍启想起他最后一次见到方自在。
彼时方自在削橙子划伤的地方要大得多,他按着一般的处理方法把药水涂上去,方自在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霍启没看他,专注在伤口上,抓着方自在的手,淡声道:“有这么疼吗?”
方自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还...还行,以后你自己要注意别被划到手,还是有点点疼的。”
霍启没答他,方自在又忽然俯身贴着他耳朵问道:“要不你给我吹吹,吹一下就不疼了。”
霍启利落地收尾,偏过脑袋,“你几岁了,又要含手指又要吹气,小孩都没你这么爱撒娇。”
方自在撇撇嘴,歪着脑袋不说话。
霍启蘸了些药水,按压在伤口上,眉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
他的手没少被划伤过,每次都是按照这个方法来处理。
只是这次真的有些疼。
另一边,方自在一进门就开始翻箱倒柜找文件,终于在沙发底下把遗漏的那张纸摸了出来,才长舒一口气。
方自在倒了杯牛n_ai,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上一边喝着一边放空脑袋。
隔壁好像搬来了新邻居,但是他刚刚忙着和钟叔打电话,所以没上前打招呼。
鬼使神差般,方自在想起他最后瞥见的单膝蹲在地上的身影。
只一眼他就记住了所有细节。
男人发尾整齐,侧脸的弧度是极好看的,只消一眼他就能确定这就是隔壁家的主人,因为气质格外不同。
只是很可惜没看到正脸。
新邻居好像很帅,方自在想。
方自在真的很想认识新邻居,但是无奈实在太忙了,不过片刻工夫卜谷的电话就来了,今晚有饭局,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方自在挂了电话,很丧的揉了揉脸颊,又拿起西装外套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