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曼卿已经沿着脖颈锁骨袒露的胸膛一路亲吻下去,该死,这人就算是醉着也还记得自己最经不起挑拨的地方,吕剑吟差点要呻吟出声来,总算他灵台尚有一线清明,记得这是马车,外面还有两个车夫,咬牙将喘息吞进肚里,将自己的衣衫拢拢拉开车帘,见正驶在河边上,叫声停车,取了十两银子叫赶车的阿大阿二先回家去。这才又进车内脱去衣物在曼卿身边侧躺下搂住他紧贴住,闭上眼感受着他绵绵密密的吸吮,揉着他的腰身,想要将他揉进自个儿身体里去,今朝有酒今朝醉,且自寻欢,明日忧来明日愁,再做打算罢。
曼卿还是昏昏沉沉的,衣裳似是被人脱去了,有些冷,因此更想将身边这个热乎乎的身子抱在怀里,那双亮眼已经找不见了,只有拥抱的yù_wàng呼之欲出。
谁的手扣着颈?
谁的腿环着腰?
谁的唇在耳边,颤着声,喘着气儿,引得自己只想用力的穿刺,好更深的占有,更狂的掳掠,什么菩提树,什么明镜台,满天神佛都不如怀里这具轻颤的身子更教人沉迷。
吕剑吟死死抓住曼卿的背,两腿牢牢卡着曼卿的腰,声音沙哑的嘶喊,车上没有油膏,这人就这么直直进了来,没有使半分往日的手段,*合的地方很痛,却痛得真实,不是惩罚不是交易不是羞辱不是补偿,只是两个男子一场出自本能的风花雪月,同处一车,彼此需要,如是而已。
吕剑吟终于忍不住在曼卿肩上咬了一口,曼卿吃痛,眼前的混沌突然清者上升,浊者下沉,茫茫云雾倏的散开,露出那双s-hi淋淋含着雾水的桃花眼半张。再一摸腰间缠着细细一缕,果然是他。
我……怎么会跟他在这里……做这种事?
见曼卿突然疑惑的撑起身子,吕剑吟知道他酒有些醒了,伸手用力一揽,将他扣在怀中,哑着嗓子道:“眼下……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曼卿酒后无力,一拉就倒,却在肌肤相贴的那一瞬间将这句话听明白了,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无恩无怨,及时行乐。
“你就是想叫我停……也停不下来了。”浓雾又起,朝露渐生,管他是谁,管他何处,只有怀抱中滚烫烫的身子是真的,黑暗里断续续的呻吟是真的,身子里热切切的冲动是真的。
寒梅初绽,弹落一地雪碎;飞星坠月,撞出满天火花,狂风卷罢,宇宙洪荒又归于清明。
醉后之事真是行不得,浑身无力,干渴欲死。喘息一阵,曼卿复又揽住身边那人腰身,在他背后细细轻吻。将攀上顶峰的那一瞬决当作是燕好的最后一刻,是只有初尝jìn_guǒ的小儿和傻子才会干的事,曼卿想到自己一度对这人刻意做些傻事,追悔莫及,吻得更加缱绻缠绵。
不料吕剑吟却挣开他怀抱,道:“少拿你那些温柔手段来哄我,明明自己都累得睁不开眼了,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你不喜欢?”曼卿也不恼,拖过身子又将他腰身缠住。
“……”这个问题好像回答“喜欢”或“不喜欢”都不对,谁不喜欢交颈缠绵温柔相待,可是这事由他做出来却觉着无关风月,仿佛只是应该,可再想,他与徐曼卿往日种种,恩怨纠结三世难解,若说只论风月,可能么?
吕剑吟无话可说,从角落挂钩上摘下一只皮囊甩给身后死皮赖脸要抱着自己腰的人。
曼卿接过来一捏,是只水囊,他早就咽喉冒火,拔开塞子灌下几口,普通的凉水比方才宫里的燕窝更清润宜人,再递回给他,笑道:“妙极,最恨我的是你,看我看得最透的也是你,连这些床帏琐事都看得清明,我们到底是有仇,还是有缘?”
“仇人也是三百年的孽缘,你通读佛典,比我清楚。”吕剑吟接过水囊,也灌了两口下肚。
“这怨当真解不了?”曼卿又揽往他腰,抚他腰间的那条细细的线。
“你亲手结下的,却来问我?”吕剑吟这回倒没挣开,蜷在曼卿怀里躺下,道:“我给你说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富家子弟,自幼苦读,家教极严……
长大结识了一些狐朋狗友,饮酒作乐,流连烟花,反正慈母无力,严父无暇……
突然有一日,父亲叫他去考状元,要他继承家业光耀门楣……
继承了家业,就不能出言无状,不能形骸放浪,不能青楼薄幸……
他没有兄弟,无处推脱。
总得趁无功名压身之前玩个够,这时,一个俊俏单纯的小书僮误过眼前……
“我这故事是不是很无聊?”
“我有更无聊的,后来呢?”
“过了龙门,才知龙门景。”吕剑吟轻轻一笑,“功名压身抑或轻身全看个人修为,那子弟正要游戏人间,却遇上了一个魔障……”说着指尖划过曼卿左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