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内容变了,淡金色头发的男孩儿闭着眼睛,两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黑发男孩儿捧着他的脸稍稍踮脚,一个吻落在他的嘴唇上。
星期一,哈利鼓足j-i,ng神回到喧闹而忙碌的学校。魔药课上斯内普一点儿都没为难哈利,考虑到哈利大半时间都看着斯内普发呆,这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午饭后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卢平回来了,憔悴的状态和哈利半斤八两。学生们七嘴八舌地和他抱怨斯内普的所作所为,不断强调着两卷羊皮纸。
这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又回归了生动愉快,卢平为学生们展示了欣克庞克。哈利两眼放空地想着自己的人生大概就有这么个东西指引着,所以他才一步一步地走向越来越深的麻烦。
下课后,学生们纷纷离开了,但是哈利没有动,德拉科也没有动。他们待在角落的座位上,卢平收拾好公文包,坐到了他们前面一排。
“你不太好,哈利。”卢平说,语气温柔,“我听说了比赛的事,你的飞天扫帚——”“修不好了。”哈利说,“打人柳把它打成了碎片。”
卢平叹了口气:“这真可惜。”接着,他讲起哈利已经知道的打人柳的故事,哈利默默地听着,在他结束讲述的时候提起了摄魂怪对他的影响。
“阿兹卡班要有多恐怖?如果那个地方全部都是……”哈利艰难地说着,“对了,那天我又看到了‘不祥’,在最高的看台上,风雨最大的那一排。”
卢平的胳膊动了一下,看起来想要抓住哈利的手臂。但他克制了自己的动作,只是沉默。
“然后摄魂怪就出现了,我……我听到一些声音。”哈利说,“我已经知道摄魂怪能让人只剩下一生中最坏的经历,我在……我在它们靠近我的时候……”哈利两手纠结地握在一起,“我听到伏地魔在杀害我爸爸妈妈。”哈利看着卢平,不再说话了。他岂止是听到了他爸爸妈妈的声音啊,他还听到了眼前这个人孩子的哭泣声。小泰迪,他才那么小,和自己一样成了一个孤儿……
在德拉科有所动作之前,卢平站起来,弯下腰,抱住了哈利。
“别哭,孩子,我们有办法的。”卢平柔声说,“我知道一个咒语,火车上你见过的那个……我不能说我是对付摄魂怪的专家,但是如果你愿意……”
“德拉科能一起学么?”哈利啜泣着问——他后知后觉自己在啜泣,“您还记得的话,摄魂怪——”“对他也有影响,我记得。”卢平对德拉科点点头,揉着哈利的脑袋按在胸口,手拢着他的脖颈,让他没有一丝皮肤是完全暴露在空气里的,“只要等到下学期,好么?唉,我病的真不是时候……”
德拉科看着哈利在卢平怀里偎了一会儿,明智的没有说话,把时间留给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安抚。事实上,德拉科甚至在心里暗暗高兴哈利在这种情况下还记得提起他。这种喜悦和满足在哈利从卢平怀里探出头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时达到一个顶点,他甚至忘了在乎卢平还在这儿,站起来吻上哈利发红的眼眶。卢平笑笑,松开怀抱,把时间留给两个年轻人,先一步离开了。
“你介意么?”哈利眨着眼睛,睫毛扫过德拉科的嘴唇,“和莱姆斯一起学习怎么对付摄魂怪?”德拉科的嘴唇离开了,哈利有些局促地看着他,“我不是要安排你……你看,一年级是我先问你要不要参与,二年级你也只是把日记本交到了我手里。你好像加入了,但其实你没有。不,我不是抱怨你不主动提出要帮我什么的——”“那是你的荣光,哈利。”德拉科打断了哈利颠三倒四的话,“你的,你、罗恩和赫敏的。这一部分本就和鸵无关,我也不想让你挪一个位子给我——我对格兰芬多三人组变成联谊四人组没兴趣——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是联谊八人组了。”
“如果我想呢?”哈利说,“我说,我所有这些经历,我的生活,我的生命……我想你参与进来呢?”
德拉科不说话了。他看着哈利,后者的眼睛还有些s-hi漉漉的。然后他伸手,遮挡住那下过雨的眼睛,轻轻吻上哈利的嘴唇。哈利没有动,德拉科能感觉到他在闭眼,长长的睫毛扫过手心,撩得人心痒。
半晌,德拉科离开哈利的唇,温柔而坚定地说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