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都很粗鲁,弄痛了他两次后才小心翼翼的呼了口气继续,自己刚说了句“好丑”,就被他瞪回去了,有些笨拙的将纱布缠起来,这边散了那边掉了,弄了很久才勉强完成包扎。
谢宗南嫌弃的不行,结果对方好像挺满意的,他也就没说什么。
纱布被掀开了一层,谢宗南忽然不动声色的移开,就着之前的痕迹原路盖上去,笑了笑说,“算了,不麻烦了,就这样吧。”
“随你高兴。”季炀啧了一声,“小谢,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啊?哪儿不一样了?”谢宗南摸摸鼻子。
季炀想了一会,“具体说不上来,一种感觉吧,你现在.......”他比划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像你这年纪的男生,没那么绷着了。”
谢宗南在没有暖气的公车里冻得瑟瑟发抖,乱七八糟地琢磨着季炀的那句话。
没那么绷着。
他之前很绷着么?
他也就是有点儿不爱说话,现在也不爱啊,就在梁铮面前话多了点。
那还是因为梁铮有让人不小心就蹿火的本事。
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谢宗南回家,仰着脸往沙发上一瘫,不想动了。
梁铮拖着行李箱回来的时候他正以一个大字型躺在沙发上睡觉。
手里还攥着遥控器不放,梁铮笑出声,踮着脚轻轻走到楼上洗了个澡,没想到下楼的时候对方还在睡。
谢宗南腿很长,高高大大一人蜷在沙发上,姿势有些吃力,双手抱着胸,被子掉在了地上,梁铮捡起来给他盖上。
盯着他侧脸看了一会儿,被子又被谢宗南一个翻身弄掉了。
梁铮啧了一声,刚往他面前凑了凑,被子还没接触到身体,就被谢宗南刷的一下攥住了手腕,然后朦朦胧胧的睁开眼。
梁铮的手被攥的很紧,被这么一抓他整个人往前倒,离谢宗南的侧脸就几公分的距离,恰好目睹了他睁开眼后从迷茫,到看见眼前的自己瞬间瞪大眼的过程,活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
“这欢迎方式有点特别。”
谢宗南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今天几号啊?”
“16号。”梁铮揉了揉手腕说,“你左手力气挺大啊。”
谢宗南有点惊喜的笑了笑,“不是明天回来吗?”
梁铮说,“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
“哦。”谢宗南从地上把他刚才甩下去的被子捡起来,见梁铮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喝着,他走过去解释了一下,“我刚才在做梦呢,梦见有小偷,我刚拽着他手准备往地上一撂,就醒了。”
梁铮乐了,“敢情我还破坏了你的英雄梦啊,你思想道德觉悟太高了,得搬个奖给你。”
他打了个哈欠,忽然想起什么来,冲谢宗南指了指门口,“门口那雪人是我吗?”
“还没化么?”谢宗南往窗上一趴,“我昨天堆了四个雪人,左手使不上劲儿,堆了一天,我妈和梁叔的都已经化了,我的还残留一个胳膊,你的居然没化,还看得出眼睛鼻子嘴啊。”
梁铮转头过来看他,“把我堆的太丑了,我在门口站了一分钟才看出来。”
谢宗南到外面看了一眼,他故意把雪人嘴角往上吊了吊,以至于它看起来十分不爽,跟生气的梁铮形象吻合度挺高。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来,”谢宗南说,“祸害遗千年,不然怎么就你的没化。”
梁铮笑笑,“你还有一胳膊呢,你说我?”
谢宗南拿纸巾擦了擦被弄湿的手指,梁铮乍一看他纱布怎么包的这么丑,回过神来发现,哦,这是自己包的。
“你怎么还没换掉纱布?”
谢宗南朝他扬了扬手,“我一个人换不了,扎不结实。”抬眼盯着他,“而且你包的太紧了,跟炸药包似的。”
被他这个比喻逗笑了,梁铮提着药箱坐在沙发上,拿起他的手左右看了看,还真挺像炸药包的。
“也没那么丑。”谢宗南安慰了一句,“你不第一次包扎么,熟能生巧,下回说不定能包出花来。”
梁铮往他后脑勺上来了一掌,“你还想有下次?那你自个儿自生自灭吧。”
谢宗南摸着脑袋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后者垂眸安静的给他换药,神色认真,虽然最后结果还是有点不忍直视。
梁铮自尊心受挫,伸手要拆,“重来。”
谢宗南抿着嘴不住地笑,往后躲了躲,“哎我闻到腌菜的味道了,你买腌菜了?”
梁铮这才想起他从b市还带了点特产过来。
“你狗鼻子。”
谢宗南进厨房一看,探出脑袋说,“这还没腌好呢,得用手再挪一会儿,入味了才好吃。”
梁铮说,“你那手就别想着挪了,这样也挺好吃的,我尝过了。”
谢宗南笑得有点胆大包天的意思,“你来弄嘛,我在旁边指导你,很简单的,腌完了以后在冰箱里放几天,很下饭。”
梁铮啧了一声,“我挺想抽你的现在。”
谢宗南料定梁铮不会怎么样,闭着眼睛说,“那你来抽吧。”
“你要抽记得别往我伤口上抽,挺疼的,还没好全呢。”
梁铮挺无语的看着他的睫毛颤了颤。
十分钟后,梁铮换上了围裙,有点烦躁的拨弄了下盆里的菜。
“操,怎么这么黏。”
谢宗南撑着手臂看他,“你戴手套了啊,那是错觉,诶,把酱菜和萝卜干混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