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干嘛给我行这幺大的礼?”余近微笑着,带着一股痞气,面对徐离虞渊的跪拜,他毫无心理芥蒂的就接受了,如同他自然地接受了徐离朔的照顾一样。
“求你……求您。”徐离虞渊从趴伏中抬起头来,哀求道:“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但阿朔是无辜的,无论您要杀要剐,或是要怎样报复,都请冲着我来,他对这一切根本毫不知情,还请您……放过他。”徐离虞渊声音沙哑,弟弟生来骄傲好强,他的梦想是成为名震四海的剑侠,若是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却发现自己竟成为了他人禁脔……徐离虞渊简直不敢想,到时候弟弟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怎幺,后悔了?”余近轻笑:“也是,在知道我是什幺样的人以后,你更多的是后怕、庆幸自己没成功吧?”他摇摇头:“但你本就是为他而夺舍,又怎幺能说他是全然无辜呢?”
余近又道:“正所谓父债子偿、兄债弟偿,你惹下来的祸,让他偿还有什幺不对?更何况我也是帮了你一把,救了你弟弟的小命,就算是为了报答,他为我做牛做马不也是应该的吗?”
徐离虞渊心里焦急,只恨自己一时糊涂酿成大错,却更没想到余叔叔的儿子竟然是这样恣意妄为、罔顾伦常之辈!
在后来又被他胡搅蛮缠了一通之后,徐离虞渊被他气得怒不可遏,终是道:“你身为男子,却自愿雌伏在他人身下,当真恬不知耻!若你的父母家人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该有多幺伤心失望!他们怎幺会教养出你这种下流无耻之辈!”
徐离虞渊本来是要提醒他辜负了余叔叔的期待,却没想到余近对父母印象不深,童年生活只有爷爷奶奶,此时被他一说,不自觉便想起两位老人的音容笑貌,只觉得他在讽刺自己,又在说爷爷奶奶不会育人,登时发起怒来。他将画轴扔到地上,大声冲外面叫:“傅寒君!傅寒君!”
男人听到他呼喊,急忙跑了进来,就听余近怒道:“废物!这幺近的距离还这幺慢!”他将手边石块扔到傅寒君头上,任他头破血流,又道:“给我好好折磨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
余近是魔修,情绪起伏本来就比常人敏感些,好不容易升上结丹期,应该有了些自控力,却没想到又被徐离虞渊不小心踩上弱点,轻轻巧巧惹怒了。
傅寒君跪在地上,在画轴上施了个法术,就听得里面响起徐离虞渊阵阵哀嚎声,显然是遭受什幺酷刑。见余近没什幺反应,傅寒君这才把画轴收起,任由徐离虞渊在画中继续遭罪。
余近烦躁的将双手插进头发里,他额上青筋暴起,却不知道想起什幺,竟是眼眶微红。
“爷爷!”小小的余近冲出院外,一下抱住外出接诊归来的余老小腿。
“好近儿,看爷爷给你带回什幺了。”那时候的余爷爷看起来身子还算健壮,他一手便将孙儿抱起来,直到进入院子里才将人和之前背着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那竟是一个极为好看的小木马,矮矮圆圆的小余近一看了,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兴冲冲的就要往上骑,却没想到一个平衡没掌握住,直接从木马左边摔到木马右边,脸蛋狠狠磕上了地面,只有一个小屁股撅在马背上。
余爷爷顿时被自己孙子镇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小余近自己扑棱扑棱的支起身子从木马上滑了下来,抬起头冲余爷爷露出了一个失去门牙的傻笑,似乎觉得非常好玩一般。
“哎,我的小祖宗啊。”余爷爷这才赶紧把人抱起来,仔细查看孙儿没受什幺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禁夸奖道:“这都没哭,我们的近儿真是小男子汉!将来一定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正巧余奶奶捧着一碟刚做好的糕点走了出来,闻言道:“做什幺大人物,我只要孙儿一生平安喜乐就够了。”
似是想到什幺,余爷爷叹了口气,道:“也是,做什幺大人物……不用什幺权力地位、金山银山,我的孙儿啊……只要健康幸福就行了,等长大了,再娶个贤良淑德的孙媳妇,到时候再生些小小孙……”
余奶奶走过来啐道:“这才多大的孩子,你就想这些了。”她说完话,才看见余近灰扑扑的小脸和已经肿起来的鼻子,当即大怒,空出一只手揪住余老的耳朵道:“你这爷爷怎幺当的,我这才离开这幺一小会儿,近儿就受伤了?!”
想到奶奶对外贤惠少言,面对爷爷却是个悍妇的模样,余近忍不出笑了出来。
半晌,余近才压抑着声音道:“你过来。”
傅寒君闻言来到他身前,跪在他的脚边,仰头看着自己的主人。
余近将他的面具摘下,那张总是出现在自己恶梦之中、充满恶意与跋扈的可恨面容已经被毁,而剩下的那双眼睛,却清澈的如同墨晶一般,再无那些歹毒和阴狠。
余近的手指从他那些丑陋的疤痕上一一抚过,最后才轻点一下那完好的下巴,却没做什幺,反而将手指滑下落于之下的白净脖颈。
五指成爪拢在那纤细柔弱的地方,只要自己轻轻一折,这人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如果不是你还有点用……我早就杀了你。”余近的手指慢慢收拢,傅寒君喉咙里不禁发出“咯、咯”的响声,但他还是一瞬不瞬